2007年3月6日星期二

“做师生是我们有缘分”


  泥塑课上,我做模特。   

熠杰突然心血来潮,说要做个木乃伊。这是木乃伊是龚老师。   


“龚老师的手、龚老师的的脚………”熠杰的嘴里兴奋地嘟嘟。


孩子的做法引起了其他孩子的兴趣,争着跑到他面前看看龚老师是怎样的一个木乃伊。熠杰则更加得意,似乎受到了鼓励,越发来劲,“我要砍头了,把龚老师的头砍掉,把龚老师的脚也切掉……..”   


我觉得似乎有点干预的必要,因为孩子只在自己的想法里转,没有去塑造“我”的整个形体,于是对熠杰说:“可怜啊,我被你砍头还不能留个全身,连眼睛都被拿掉了。”他似乎愣了一下,随即大声说:“那是木乃伊啥,你已经死掉了。”其他孩子也被熠杰的想法和做法吸引,都停下自己的“工作”和他一起讨论这个龚老师要怎么被砍头。   


对我来说,这感觉其实很好。他们不会防备我的存在,至少在我面前,他们表现得比较真实和自由。我并不把孩子这样的举动当作对教师的不尊重。   


同时,事情好象成了对孩子暴力行为的纵容和鼓励。   


“熠杰,你这样的学生以后我可不敢教,对教师这样大不敬,连老师的头都砍了,下辈子就不要你来这里(工作室)了!”我的口气相当自然,也很随便,边说边扫描了全部的孩子。   


听见这话,他突然变得有少许的不安,笑容暂时收了收,接着他说出了让我感觉很好很好的话:“龚老师,我做你的学生嘛是我们有缘分,没有缘分怎么会做你的学生!”   


“呵呵,也是!”我很感动。我明白这些孩子并不是不懂得这些事,他可能更需要的是一个能说出自己的好奇与困惑的空间,在这个空间里得到对自我的认同和释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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